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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鈴木光司 著  春天出版

  先來講一點無關的怨念好了,首先,這是一本恐怖小說,嚴格來分算是靈異小說,因為恐怖類跟靈異類還是有那一線分隔在的(就是幕後黑手到底是人還是鬼)。而靈異小說嘛,一向不是我的專攻領域,大概是覺得玩來玩去還不是那幾套,再不然就是每次看到一半都會KUSO魂突然發作(不然就是朋友發作),好端端的鬼片鬼故事瞬間冷感步說,有時候甚至還會變成像在看驚聲尖笑……


  總之就是一來覺得內容無聊,另一方面就是完全無法進入狀況(看的當下是不會,但事後回想也是挺有趣的),三來就算會被嚇到,我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內容還是被後排女生的尖叫嚇破膽的(看鬼片時其實最可怕的是後面這個,超高音加超高分貝突然大叫,實在是……),結論是,不常碰就是了。


  但我說人嘛,見到有試閱自然是抱著不看白不看的心態,難看的話反正不花錢沒差,而如果是好書一本的話那就更棒了,還可以賺一本書啊,所以這種時候就要立刻捨棄類型問題,管你貞子還是漢尼拔,只要是書就行了啦。


  不過當拿到試閱本坐在書桌前的那一刻,望著書名我猛然突發奇想,會不會翻開後裡面其實是『魔戒四部曲之索倫外傳』?好,就當我想太多了,不過從以前到現在,我都認為靈異類在某方面也是奇幻的一支啊。


  總算要講正題了。


  玲木光司,這個作者我並不熟,甚至根本沒聽過,不過說到他的兩部大作《鬼水怪談》與《七夜怪談》,這應該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經典鬼片吧,貞子是最有名的日本鬼不說,爬電視一段更是經典到被惡搞的無法無天(誤);講起來,這傢伙就算是那種作品超紅,作者卻常常被人遺忘的作家類型。(這型也是最常見的)


  講起日本鬼片,與西洋噁爛血漿片不同,日本片往往都是以氣氛取勝,陰暗的空間、懸疑的配樂,加上人類原始記憶中的可怕幻想,在一切湊合之下,青春洋溢的校園、慈愛救人的醫院都可以成為讓人毛骨悚然之地,這也是日本鬼片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長處。


  論起小說,似乎也是同一個感覺。在毛毛牙前輩的《光之國度》的書評中就有提出東西文化的差異,西方事講求重口味的大鳴大放,注重感官快感,所以有超能力的傢伙都要跳出來當英雄,對應到鬼片則是都要噴血漿、搞獵奇;東方偏向較平淡的壓抑、含蓄,側重於心理,所以《光之國度》裡的常野人過著與常人無異的生活,對應鬼片則是以氣氛營造為主軸,可以整片不見多少血也沒太變態的畫面,但就是能讓恐懼深植人心。


  《魔眼》就是這樣的一本書。


  整本書是由許多個短篇小故事組成的,以平淡的現實場景,配上若隱若現的氣氛,沒什麼太過直接的場景,也沒有太多的直接目擊,有的只是一種若有似無的感覺,幽幽的、飄邈的感知,正如同現實一般,靈異成分其實不會太重,甚至也可以說沒有靈異,直接當成一般小說來閱讀。


  但並不這樣就說《魔眼》不好看,相反的,這種平淡的風格,更能從心底打動讀者;想一想,在現實中,人鬼的互動不也如此?全憑著一絲虛幻的感覺、虛緲的驚鴻一瞥,有些日常小事雖然可以用科學理論解釋過去,但我們常常會不自覺地聯想到超自然現象,或者有時候,在夜半人靜之時,會有種彷彿四周還有其他事物存在的感覺;這些是我們在生活中所累積的恐懼意識,而《魔眼》則是以平實的風格、相呼應的段落,勾起人們心底的那一面恐懼。


  能打入心裡,喚起深沉恐懼,卻又是那麼的若有似無,可以解釋的那麼模稜兩可,這是本書最令人激賞的地方。


  個人尤其最喜愛最後的作者後記所帶來的氣氛,就是那樣,一個感覺、一個時間點、一個可以用靈異來解釋的意外事件,恐懼之情油然而生,驚悚之事其實不需要特別去尋找,它跟美一樣,存在於生活四處,只要多加體會,平凡的電梯故障,看起來也會像鬼靈作祟一樣。


  或許因為我並沒親身遇過靈異現象,所以在與現實呼應這方面的描述可能缺乏一些說服力,但我必須說,那種平淡的敘事風格所帶來的閱讀感觸,可一點也不輸讀史蒂芬‧金的作品,而若是去掉靈異元素,單單以當代小說的角度來看,《魔眼》也是一本非常優良的書,行文風格簡潔、劇情不拖泥帶水,每個故事雖然篇幅都不長,但該有的都有,沒有馬虎之處,對於對日本小說有興趣的人,將會是一本不錯的書。


  總結起來,這是一本不太恐怖的恐怖小說,靈異元素淡薄的靈異小說,卻能反其道而行,以淡淡的氣氛,挑起一絲懼怕與感觸,有別於西洋的重口味,玲木光司的《魔眼》以東方的含蓄手法,細細講述存在於日常生活中各處的幽然恐怖。


  存在於各處,凝視著我們的視線,那就是魔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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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R.C.M之偽‧戒靈魔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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