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翰‧波恩 著  皇冠文化

  嗯,最近都活在歷史的黑暗裡,更正確一點是都活在納粹的世界裡,比方說這本《祖國》。事實上《條紋衣》遠比《祖國》還早看完,但是截稿日不同嘛……當初我還誤以為《條紋衣》是十四號截稿,差點沒急死呢(那天是十八號,我還沒開始看),不過幸好只是搞錯啦。(當然,如果真的是十四號的話,就請原諒這篇遲了兩個禮拜的心得吧,當然要把我列黑名單也沒怨言啦)


  戰爭一直以來的形象通常是很極端的,有像洛汗驃騎遠征那樣熱血激昂的,當然也有有像伊修瓦爾殲滅戰這樣殘酷黑暗的,當然了,我對戰爭的印象是絕對二手(甚至三手),所以也只明白這些。


  然後通常小說一類『文學性』的作品都是偏向描寫戰爭的無奈,而若要扯上歷史傷痕的話,還用多說?就是二戰;然後如果野心再大一點,想玩寫的更深入,正好,畢竟納粹是把黑暗面發揮到比西斯大帝更極致的組織,人性描寫題材多不勝數。


  《條紋衣》大體上看,就是一本納粹文學,不過比起什麼《安尼的日記》、《辛德勒名單》來講用的是比較特殊的手法--用小孩的眼光來看戰爭。


  小孩與戰爭,差別多大的組合哪?戰爭中的小孩給人的感覺通常是令人可憐的對吧?其實也不一定哪,在這種殘酷到極限的環境之下,有時候反而是最天真的人活的最快樂(但不一定活的最久),畢竟某些小孩天真到連死亡是什麼都不知道,不知道的東西要如何恐懼?砲彈空襲在他們眼裡搞不好是『很恐怖的聲音之後大家都睡著了』呢。(恐懼都可以分成因未知而恐懼,還有因知而恐懼,死亡基本上屬於後者)


  所以這種時候的情況就很有趣了,在一個過去生活無憂無慮、衣食無缺、整日沉迷冒險故事且又被過度保護的小男孩眼裡,集中營?看起來真是好有趣的地方啊,而且兒童時期正是人會最積極尋找朋友的年紀(也是最容易的年紀),這種時候如果又來個跟他一樣年齡的孩子,接下來可以生的故事可多了,畢竟小孩交朋友很少時候會去注意雙方背景,所以就算兩人一個是老爸是納粹軍官另一個是純種猶太人,中間隔了一道鐵絲網也一樣。


  而男孩通常還有幾種特質:好奇、愛冒險、愛炫燿,總結起來就是:『還我這邊玩玩吧,下次再換我去你那邊。』這種情況正常下沒什麼,祇是有點麻煩而已,但前面說過了,一個家裡是納粹黨員,一個是純種猶太,所以這種時候階級、種族的問題就會無情地撕裂下來……


  老實講,書中對兩個小男孩的友情描寫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,就是很稀鬆平常的友情,一起聊天、一起分東西吃、一起跑團(誤),平凡到你家巷子口都見的到。


  可是雖然這樣,戰爭的陰影卻也不是完全沒有,所以兩個小男孩即使認識了一年多還是沒碰觸過彼此,連像樣點的玩樂也沒有過,這是種很詭異的友情,一種在種族隔離政策下的扭曲友情,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,卻回不斷地提醒讀者局面的黑暗。


  而且只要細心一點(甚至連細心都不用)就會發現兩個男孩在價值觀上的差異究竟多麼天差地遠,尤其是猶太男孩,兩兩對比之下那種只能默默忍受的哀怨、近乎絕望的心理更是讓人心碎,一旦再加上那最後的天真,雖然他們自己沒有察覺,但對旁觀者而言卻是很難過、很沉重的。


  另外,某些段落也會讓人不斷想起《彼得潘》中提過的,小孩終究是集天真與殘酷於一體,縱使比起集中營之流的東西來說,這種殘酷畢竟不算什麼,但卻也讓我不禁在想,要是最後納粹沒有垮台,那麼十年之後、二十年之後,這種殘酷的種子會在洗腦下長成什麼樣子?


  這本書雖然乍看之下很有趣,充滿童稚的天真,可是一旦認真起來卻是冰冷的叫人僅能沉默以對,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備感無力的殘酷感。


  尤其在最後的結局,真的完完全全震撼到我,我不禁想問作者一定要這麼做嗎?為什麼要如此的對待這兩個男孩?就像在《冰與火之歌》中和到喬佛理被毒殺的段落一樣,就算再怎麼樣,他們也只是孩子而已,為什麼他卻能錯出如此殘酷的決定?


  可是又聯想到《美麗人生》,聯想到主角整部片中為了兒子所撒的謊,還有最後即使要被處死仍努力圓謊的作為,再回到書中,看見兩個男孩緊緊握著雙手,互相信賴的那一幕;難以言喻,但我想就是這種感覺吧,這是再無情戰爭下的一絲光輝,最後一點希望,即使在背後隱藏的是難以數計的哀傷,依舊讓人感到欣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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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回懶的想副標了,反正不重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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